第163章 青梅竹馬?
于向念搞不懂李翠花找她會有什麼事,她疑惑的看了眼程景默。
程景默用眼神示意她答複。
于向念對着門口應了一聲,“我在。
”
李翠花在外面說:“客人快要來了,我來幫你梳頭。
”
于向念也搞不懂李翠花為什麼要幫她梳頭,看程景默的樣子,也是什麼都不懂。
不過,程景默的眼神告訴她,可以讓李翠花梳頭。
他打開門走了出去,“麻煩弟妹了。
”
李翠花走進來看見床上喜慶的花棉襖,很是開心的說:“你皮膚這麼白,穿上這身肯定比我們這兒所有的新娘子都好看!
”
于向念半信半疑的問了一句,“你們這裡的姑娘結婚都得這麼穿?
”
李翠花說:“也得家裡條件好的才能穿,條件差的可舍不得買這麼一身衣服。
”
于向念又問:“這裡的姑娘結婚也要梳同樣的發型?
”
不然,李翠花幫她梳頭幹什麼?
“反正差不多的發型!
”李翠花笑起來,“我們這裡的風俗是出嫁那天,得新娘子的母親幫她梳好頭,你的娘家人沒來,我來幫你梳。
”
“哦・・・”于向念坐在床邊,“那就麻煩你了。
”
“一家人說什麼麻不麻煩的話!
”
李翠花給于向念的腦後梳了兩條辮子,又将兩條辮子繞在一起,挽在腦後成一個發髻。
“梳好了,你快換上衣服,我先出去了。
”
“謝謝。
”
李翠花走後,于向念對着鏡子照了照那個發髻,有點土氣。
這塊鏡子還是早上程景默從供銷社買回來的。
她換上了那身花棉襖,腳上套了一雙黑色的布鞋。
她又照着鏡子化了一個妝,才走出去。
程景默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,脖頸處露出一小截白色的襯衣領口,腳上是一雙黑的皮鞋。
在場的人中,就他最高,長得最英俊,配上這一身打扮,簡直就是全村最靓的仔!
當然,于向念剛走出來,程景默也就看到她了。
頭發一絲不苟的挽在腦後,巴掌大的鵝蛋小臉、精緻的五官畢露無遺,更顯得那張臉如此完美。
她的身材纖細高挑,那棉襖穿在她身上不顯臃腫,而是多了幾分嬌憨的塵世韻味。
像是仙女下凡,沾染了人間的煙火氣。
兩人看着彼此,眼裡都是歡喜和滿意。
于向念慢慢的走近程景默,撅起紅唇,“你确定我很好看?
”
程景默了解于向念,甯願死也不願意醜。
他發自肺腑的回:“好看,今天的你最好看!
”
于向念滿意的一笑,“我還化妝了。
”她平時幾乎都不化妝的。
“嗯。
”程景默隻看得出她塗了口紅,“你化不化妝都好看。
”
兩人從認識以來一直都是這樣的說話相處模式,他們倆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。
可在外人眼裡,這兩口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,膩膩歪歪的。
可戳人眼了!
自然而然,流言就起來了。
難怪,撿娃媳婦天天在家閑着啥都不幹,撿娃心甘情願的養着她。
不就是靠着那張臉那副身段,簡直就是個狐媚子,撿娃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。
難怪,撿娃當年怎麼都不肯娶拴春。
有這麼個狐媚子,誰會要土裡八氣的拴春!
客人陸陸續續的開始來了,于向念手裡端了一個托盤,上面放着他們買來的糖,和程景默站在門口迎客。
其實來的客人中,程景默好多都已經認不出來了。
幸好,門口還站了程拴住,幫忙迎客介紹。
“撿娃哥,你終于肯回來了!
”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,一隻手牽着一個孩子,用略帶抱怨和憤恨的口氣說道。
“拴春,你來了。
”程景默一如既往平靜的語氣。
然後對于向念介紹,“這是家裡的老二,程拴春。
”
其實,不用程景默介紹,于向念也能看的出。
這麼一家人五官還是很像的,都遺傳了程花子的圓臉和木煥珍的蒜頭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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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程景默不是他們親生的,不然就這差不多的長相,再怎麼優秀,于向念也看不上!
“你好,程拴春。
”于向念笑着說。
于向念比程拴春高六七公分,程拴春眼皮一挑,斜睨着她。
于向念能感覺到程拴春的不友好。
她覺得莫名其妙!
于向念避開程拴春的不友好的目光,從托盤裡抓了兩顆糖,給那兩個小孩。
“拴春,鐵東沒來?
”程拴住在一旁問道。
“大哥。
”程拴春這才移開目光看向程拴住,“地裡的活還沒忙完,他等會兒過來。
”
“帶着孩子進去吧。
”程拴住說。
又來了幾個客人被招呼了進去。
這時候,走來了一個很瘦的女人,手裡還牽着一個三歲左右的男孩。
女人二十歲左右,穿着幹淨的淺灰色衣褲,頭發紮成一條辮子梳在腦後,瓜子臉,皮膚比這裡的其他的女人白皙。
可惜就是左邊顴骨有傷,青了一塊,連帶眼角都有些淤青。
“撿娃哥,你回來了。
”她的聲音都很很細膩舒服,不像這裡的其他女人。
程景默看着女人怔了一會兒,才認出來,“冬菊?
”
女人笑的有些勉強,“你還能認出我。
”然後就看向于向念,“嫂子長得真好看。
”
女人的直覺告訴于向念,程景默跟眼前這個女人關系不一般!
程景默看冬菊的時候,眼裡有了波動,冬菊看程景默的眼裡有悲有喜。
難不成是青梅竹馬的初戀?
!
程景默招呼她,“進去坐一會兒,快吃飯了。
”
冬菊笑着點點頭。
于向念彎下身,讓冬菊的孩子自己拿糖吃。
冬菊叮囑孩子,“拿一顆。
”
因為這一句話,于向念對冬菊的印象還算可以。
别的女人嘴裡說着少拿點,其實餘光都看着孩子拿糖,心裡巴不得孩子多抓幾顆。
而冬菊是誠心的,她讓孩子隻拿一顆糖。
冬菊帶着孩子進去後,程拴住随口說了一句。
“冬菊命苦,前幾年她爹死了,她找了個男人好吃懶做,喝醉酒還打她們娘幾個。
”
于向念看見程景默的眼簾垂了下去。
于向念已經腦補了一出,青梅竹馬分别多年,得知對方過得不好,心裡愧疚、痛苦和憐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