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傅琛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僵,視線跟白苓觸碰,眸子幾不可見的眯了起來。
好淩厲的目光。
她看似漫不經心的在盯着他看,實則那雙眸子很具有侵略性,盡管他帶着面具,仿佛依然能夠穿透面具,看到他的臉。
兩人對視良久,傅琛收回視線,笑了,“的确比我的項鍊值錢。
”
季家人聽聞,都瞪大了眼睛。
傅少這是怎麼了?
那東西明顯很廉價,他怎麼還說比水晶之戀更值錢?
傅琛把東西揣進兜裡,垂眸看向白苓,“你要走麼?
我送你!
”
溫和的嗓音,如沐春風。
“行。
”白苓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,很不客氣的轉身就走。
留下季家人在原地淩亂,憤怒。
“奶奶,真的要白苓嫁給傅少嗎?
她還沒嫁就這麼嚣張,若真是嫁了,豈不是要騎到我們頭上來?
”季欣蕙咬牙切齒的開口。
她剛剛都快被白苓氣瘋了,可對方仗着傅少在,她又不敢拿人家怎麼樣。
季老太太的臉色也不太好看,她看向季馨,眸子冷了幾分,“馨兒,你真的想嫁給傅少嗎?
”
季馨抿着唇,眼裡的嫉妒幾乎要噴出來,但在季老太太面前,斂住了她的嫉妒。
她點點頭,輕聲道,“是的奶奶,姐姐畢竟沒有養在我們家,對我們沒感情,如今仗着傅少的身份這麼欺負你們,我看不過去,我也是季家的孩子,也該為季家做點什麼。
”
“好。
”季老太太很滿意的笑了,“我果然沒有白疼你,這樣吧,我們先回家,這件事我來想辦法。
”
對老太太的決定,季家沒人說什麼,都跟着她回家了。
送白苓回去的路上,傅琛讓江時越和邢宇先走了。
他開車,讓白苓坐在副駕駛位。
一路上,白苓靠在座椅上,一直在低頭玩手機。
路光偶爾掠過,給白苓本就清冷的臉上增添了光彩。
“若是不願意,我可以取消婚約。
”車子行駛到一半,傅琛側首,看了眼白苓,不平不淡的開口。
白苓剛打開一局新的遊戲,聞言,擡頭,挑眉看他。
傅琛握着方向盤的手指,骨節分明,指腹泛白,他停了車,身子微微傾斜,薄唇微啟,“你若是被逼,可以選擇不嫁。
”
白苓手搭在窗戶上,撐着腦袋,聲音懶散,“聽說你挺有錢的。
”
“比一般人有錢。
”傅琛打開窗戶,點燃一根煙。
“也挺有勢的。
”白苓的聲音很輕,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。
“一般人不敢惹。
”傅琛吸了一口煙,吐出眼圈,他微微側首,深邃的眸子掠過一道光。
白苓點點頭,眉眼低斂着,“我缺錢,也缺勢。
”
傅琛手上的動作一窒,随即勾唇,“行。
”
扔掉煙頭,重新啟動車子。
他沒有送白苓回季家,先帶她去吃了飯。
晚上的飯局,傅琛和季家人都沒吃飯,他猜想小姑娘應該餓了。
飯後把白苓送回季家,白苓讓傅琛把她放在季家門口。
等待傅琛的車離開,白苓才眯着眼,轉身去了曆城中心醫院。
到住院部後面的一棟辦公樓前停下。
辦公樓大門鎖着,裡面漆黑一片,白苓擡頭看了眼,唇角微微勾起,有些痞氣的笑了。
四下看了看,繞到辦公樓後面,插在兜裡的手拿出來,動作熟練的躍到牆上,順勢抓住二樓的窗戶栅欄,翻身上去。
幾個動作,,爬上了六樓,打開一間房的窗戶,跳了進去。
外面的路燈若隐若現的照進來,房間内的光線很強。
直接走到一個放着許多文檔的櫃子前,從兜裡摸出一根細小的銀針,插進鑰匙孔。
“啪嗒!
”
櫃子打開。
白苓打開手機電筒,在一堆文件裡找了一會,終于翻出來一個文件。
片刻後,白苓好看的眉皺了起來,眸子眯着,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冷意。
她手中的拿的是季墨寒的捐贈協議,下方簽名那一欄裡,季墨寒的名字工工整的。
這是他的筆迹。
白苓眼眸眯着,渾身散發着一股冷意。
走廊裡傳來腳步聲,白苓收起協議,從窗戶上跳了下去。
回去的路上,白苓撥通了陸景禺的電話。
“捐贈協議是真的!
”今天的天有些冷,迎面吹來一陣冷風,白苓緊了一下衣服,聲音聽着沒什麼溫度,挺冷的。
陸景禺正在處理某個棘手的事情,聞言,訝異擡頭,“真的?
沒開玩笑?
”
白苓把鴨舌帽壓低了幾分,又煩又燥,“親筆簽名。
”
“這就奇怪了,他是出了車禍,家人沒到醫院就被帶去拿了心髒,那個時候,他應該是昏迷不醒的,怎麼還能親自簽名?
”陸景禺收起了玩世不恭,神色凝重。
他們一直以為,捐贈協議是僞造的,所以季墨寒才會被匆匆拿了心髒。
卻沒想到,居然是季墨寒的親筆簽名。
白苓眯着眼,渾身透着危險的氣息,“這事不簡單。
”
季墨寒車禍,她趕到的時候,醫院告知,季墨寒簽署了心髒捐贈協議,做了手術,就被帶去火化了。
從季墨寒出事到她趕到,僅僅兩個小時,醫院居然等不到家屬來,匆匆帶人去了火葬場。
她去問醫生,季墨寒的心髒捐給了誰,醫生卻推脫不肯說。
為了查清真相,她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,多位身居高位的人幫她調查,都空手而回。
甚至每個人都帶給她一句話,這件事,不能查。
白苓不死心,經過多方面調查,才查到當天傅琛在這家醫院做了心髒手術。
不會這麼巧,季墨寒剛捐了心髒,傅琛就做手術。
他們絕對有能力制造車禍,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季墨寒的心髒。
可居然是季墨寒的親筆簽名。
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差錯?
“要我看,你還是别犧牲色相嫁給傅琛了,直接毒倒,不就真相大白了?
”陸景禺咬牙切齒的。
“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。
”白苓清冷的眸子掠過一道冷光,紅唇微微勾着。
“要不要我現在回去幫你?
”陸景禹擰着眉,“若傅琛真沒表面那麼簡單,你很危險!
”
“不用,搞的定。
”白苓冷冷的說了句,就挂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