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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錯撩 / 以愛為營》第十三章

錯撩 / 以愛為營 翹搖 3131 2024-05-28 15:53

  會場裡人頭攢動,但時宴所在之處,無人貿然親近。

  所以他的聲音,清清楚楚地傳到鄭書意耳裡。

  腦子裡懵了幾秒,鄭書意也不知道時宴突然叫她幹什麽。

  有事?

  他找她能有屁事。

  直到四周的人目光都落在鄭書意身上。

  賀博明也伸長了脖子,露出好奇的目光,戳了戳鄭書意的手臂。

  “他叫你過去誒。

  鄭書意扭頭看他,眨了眨眼睛,一個想法像豆芽一樣突然從心底冒出來。

  她繼續打量著賀博明,那顆小豆芽也探頭探腦地生長。

  最後目光定格在手機微信界面。

  鄭書意聽到腦子裡“轟”地一下,小豆芽炸成煙花。

  時!
宴!
他!
不!
舒!
服!
了!

  他!
吃!
醋!
了!

  他!
酸!
了!

  鄭書意在腦海裡歡天喜地打了三個滾後,理了理頭髮,踩著高跟鞋,端莊地,一步步地朝內場大門走去。

  她伸手推門的時候,歡喜的笑容是由衷的。

  她現在可太開心了,要不是考慮到場合不對,她能原地再打三個滾。

  內場休息室與外場似乎是兩個世界。

  窗明幾淨,隻需日光便照亮整個房間。

  幾座沙發列次擺放,地上鋪著軟地毯,桌邊圍站著幾個年輕男女,身著正裝,手裡拿著iPad和文件夾,低頭密語。

  房間裡除了他們的輕言細語,不再有別的響動。

  鄭書意追上時宴,問道:“找我什麽事呀?

  時宴沒有立刻說話,他指了指鄭書意身後的沙發。

  “坐。

  鄭書意依然坐下,還是滿懷期待地看著他。

  快!

  說你吃醋了!

  時宴低頭,視線輕輕掃過她的臉龐。

  他看著鄭書意,卻不說話。

  鄭書意有些著急。

  臉上有藏不住的洋洋得意,那雙眼睛看過去,心裡想法一覽無餘。

  “叫我過來什麽事啊?

  時宴掀了掀眼瞼,漫不經心道:“你旁邊那個女記者呢?

  鄭書意眨了眨眼睛,一副沒聽懂的樣子。

  時宴重複一遍:“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女記者。

  鄭書意愣怔住,感覺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。

  神經緊緊繃著,隨後在她理解到時宴是什麽意思的時候,倏地斷裂。

  叫她過來,是為了打聽秦時月?

  原來剛剛,

  看的還真是秦時月?

  鄭書意深吸了一口氣。

  咬著牙笑,“哦,我幫你叫她。

  聽到她的話,時宴擡了擡眉梢。

  鄭書意慢吞吞地摸出手機,轉身背對時宴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麽破綻。

  她怕自己會氣得手發抖。

  沒有秦時月的微信,鄭書意直接撥通了她的電話。

  秦時月此刻就在會場外面的咖啡廳裡,四處人不少,但整體環境乾淨安靜。

  坐在高腳凳上,無人打擾,她玩了半個多小時手機,覺得舒服多了,就這樣待到發布會結束也不錯。

  誰知鄭書意突然一個電話打來。

  秦時月心跳突然加快,連頭皮都開始發麻。

  該不會是要抓她回發布會了吧……

  “喂。

  鄭書意幾欲開口,話到了嗓子眼,吞吞吐吐幾次,才說道:“小月,你在哪兒啊?

  “就外面的咖啡廳。

  秦時月頓了一下,補充,“我可沒走啊,隻是裡面太悶了。

  “哦哦,你已經走了啊。

  “?

  “沒關系沒關系,不用那麽麻煩。

  “?

  “嗯嗯,你好好休息,那我掛了啊。

  “?


  鄭書意輕輕地呼了一口氣,再轉回身時,臉上擺著一副“你看我沒辦法咯”的表情。

  “時總,她人已經走了。

  時宴:“去哪兒了?

  啊啊啊你管人家去哪兒了!



  鄭書意:“她身體不舒服,回家了。

  說這話的時候,鄭書意的表情十分精彩。

  明明氣得要死,卻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。

  時宴看向窗外,陽光刺目,他眯了眯眼睛,掩住一抹笑意。

  “她哪裡不舒服?

  啊!

  啊啊!

  啊啊啊啊!


  關你屁事啊!

  鄭書意本想說不知道,但是越想越氣,實在忍不住。

  “她有總裁恐懼症。

  “……”

  “她看見你這種大人物就喘不過氣。

  “胸悶氣短。

  “惡心想吐。

  “……”

  鄭書意負手,擡起下巴,理直氣壯地說:“我就不一樣了。

  “我看見你就心花怒放。

  “欣喜如狂。

  “興高采烈。

  “……”

  這時,陳盛敲了敲門,探身進來。

  “時總,發布會繼續。

  時宴看了一眼腕表,出門時,視線輕輕掃過鄭書意,不明意味。

  ——

 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,秦時月還沒回來。

  對這個結果,鄭書意一點也不意外。

 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時宴剛剛問的那幾個問題。

  旁邊的賀博明幾次跟她說話,她也完全沒注意到,一個人愣愣地看著電腦。

  直到發布會結束,最後的采訪階段。

  記者們全都擁簇上去,一個個話筒密密麻麻地架在主席台前。

  觀眾席上,鄭書意孤單的身影就顯得很突兀。

  她沉默著,眼尾下垂,嘴瞥著,非常懷疑人生。

  難道她是拿了炮灰女配劇本嗎?

  處心積慮地勾引,結果最後時宴被萬般不情願來的秦時月吸引了目光。

  《知音》現在都不這麽寫故事了好吧。

  等她回過神,站起來往主席台看去。

  黑壓壓的人頭中,已經沒有時宴的身影。

  不知道什麽時候人都跑了。

  鄭書意悶悶地站了一會兒,拿著包走了出去。

  主席台的架勢,她肯定是擠不進去了。

  所以此刻幾乎隻有她離開了會場,外面還很空蕩,幾乎沒什麽人。

  正因如此,鄭書意一眼就看見了時宴。

  以及站在他對面的秦時月。

  今天沒有太陽,風很大很冷,鄭書意差點原地昏迷。

  她沒想到命運居然真的這麽愛捉弄她。

  光天化日之下,會場裡面還有那麽多記者,時宴他居然就這麽堂而皇之地站在廣場上勾搭女人。

  還!
要!
不!
要!
面!
子!
了!

  你!
就!
這!
麽!
缺!
女!
人!
嗎!

  空曠的廣場上,一陣風刮過,地面零散的傳單被卷起,飄飄蕩蕩地落於兩人腿邊。

  鄭書意遠遠看見秦時月的頭髮被揚起,兩人在風中低語。

  不一會兒,兩人聊完了,秦時月點了點頭,轉身走向她的車。

  時宴似乎也沒對她的背影多作留戀,轉身朝相反方向而去。

  鄭書意就站在台階上,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幕。

  遙遙相隔,鄭書意看不清時宴的表情,也不知道說什麽。

  她怕她一開口就想仰天大問自己為什麽這麽慘。

  時宴走了幾步,腳步一頓,隨即側頭看過來。

 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,鄭書意掉頭就走。

  不管怎麽樣,這個時候和時宴撞見,那還是有夠狼狽的。

  廣場上隻有遠處的鳴笛聲,風刮過建築物的聲音都能聽到,所以是個很安靜的環境。

  但是鄭書意完全沒有聽到身後有腳步聲。

  時宴他,就走了嗎?

  她腳步慢下來,慢吞吞地回頭。

  ——時宴沒走,他還站在那裡,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車已經停在他身後了。

  他半倚著車,寬肩長腿,身形線條被西裝修飾地利落乾淨。

  隻是他的神色,不那麽正經,正懶懶地看著鄭書意。

  靠。

  鄭書意感覺他像是在釣魚一般。

  不,劇本不是這樣的。

  鄭書意收回目光,仿佛沒看見他似的,繼續往前走。

  她一邊走著一邊在想,時宴到底什麽意思。

  ——人沒走,站在那裡看著她,又不出聲,好像是等著她主動掉頭一樣。

  不可能的,你休想。

  可是她爭一口氣的想法剛剛冒出來,腳步就突然一頓。

  為什麽這個通道盡頭是一!
堵!
牆!

  前有銅牆鐵壁,後有時宴。

  鄭書意怔怔地站著,一動不動。

  不知過去了多久,身後終於有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響起。

  隨後,時宴的聲音傳來。

  “你站在這裡幹什麽?

  鄭書意:“……祈福。

  “……”

  短暫的沉默後,聲音再次響起。

  “走了。

  鄭書意:“慢走不送。

  她還是倔強地看著那堵牆。

  直到手腕突然被人拉了一下。

  “我送你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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