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？
”盛相思不解，好端端的，“幹嘛歎氣啊？
”

　　 “沒事，說起委屈，就想起我哥那些事了。
”

　　 虞歡喜拉着盛相思，指了指門口，小聲道。

　　 “我哥也是老大不小了……今年都三十三、四了，大伯大伯母愁的什麼似的，他啊，看來是鐵了心，一個人過了。
”

　　 盛相思詫異，眨了眨眼，這意思是，“虞律師還是單身嗎？
”

　　 不對啊。

　　 “我記得，你以前說過，他結婚了啊。
”

　　 “是。
”虞歡喜點點頭，“但那是以前的事，已經離婚了。
”

　　 這……

　　 盛相思怔愣，有些吃驚，多嘴問了句，“為什麼啊？
”

　　 她雖然和虞湛南隻有幾面之緣，但是，卻對他印象很不錯。

　　 虞湛南家世好，受過良好教育，為人卻十分和善，一點架子都沒有。

　　 難得的是，每次虞歡喜這個妹妹拜托他的事，他都沒有二話，說幫就幫，可見是個重感情的人。

　　 這樣的人，人生可謂是一帆風順，怎麼婚姻卻不順？

　　 “哎……”

　　 虞歡喜歎了口氣，轉着手裡的水杯，撇撇嘴，“是因為，我的前堂嫂，出軌了。
”

　　 “！
！
”

　　 盛相思愕然，居然是這樣的理由？

　　 “哼。
”

　　 虞歡喜冷哼，“不是我自己的哥哥，我才這麼說的……虞湛南真是沒得挑，家世好，學曆高，職業也好，性格更是好。
”

　　 撇撇嘴，“他對我那個前堂嫂，從來都是有求必應。
就這樣，她還是不滿足，隻能說，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”

　　 “……”盛相思靜靜聽着，不免唏噓。

　　 “就這樣，離婚時，我哥也沒虧待她。
”

　　 虞歡喜很是替堂兄抱不平，“明明女方才是過錯方，我哥倒是把房子和錢都給她了，自己淨身出戶，連女兒的撫養權，也沒跟她争，說是她一個女人，不容易……”

　　 不屑的撇嘴，“什麼一個女人？
她分明一離婚，就跟那男人出國了好嗎？
”

　　 唏噓道，“這世上，上哪兒再去找我哥這樣的好男人？
”

　　 盛相思卻道，“他們還有個女兒呢？
”

　　 “嗯。
”

　　 虞歡喜點點頭，“比你的君君大幾歲，離婚後，跟着我前堂嫂出國了。
”

　　 接着道，“我哥落得個孑然一身，孤苦伶仃的……這都兩年了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，完全沒有再找的意思……”

　　 話音未落，包廂門被推開，虞湛南打完電話，進來了。

　　 虞歡喜和盛相思對視一眼，默契的說起别的事。

　　 “你這披肩好漂亮啊。
”

　　 “喜歡嗎？
我自己織的，我再給你織一條？
”

　　 “真的啊？
那可太好了！
我不客氣的啊。
”

　　 “跟我客氣什麼？
”盛相思笑着，捏捏她的臉蛋。

　　 在這世上，最不該跟她客氣的，就是虞歡喜了。

　　 隻要她需要，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，何況，隻是織件披肩而已。

　　 “你喜歡什麼顔色？
明天我就去買線。
”

　　 “綠色？
”

　　 “綠色！
”

　　 兩人異口同聲，相視而笑。

　　 虞歡喜：“還是你了解我。
”

　　 盛相思：“那就綠色，墨綠色。
咳咳……”

　　 突然，盛相思皺眉，咳了兩聲。

　　 “怎麼了？
怎麼咳起來了？
”

　　 蓦地，虞歡喜看向虞湛南，“哥，你是不是抽煙了？
”

　　 “啊？
”

　　 虞湛南愣了下，接着點點頭，“我是抽煙了……可是，我是剛才在外面接電話的時候……”

　　 他是有教養的，不會當着兩個女孩子的面抽煙。

　　 “我聞聞！
”

　　 虞歡喜一聽，湊到她哥面前，吸了吸氣，嫌棄的皺了眉，“這麼濃的煙味！
”

　　 然後，跟他解釋。
“相思對煙味敏感，聞不了這個味道。
”

　　 這也是之前，她不許傅寒江在家裡抽煙的緣故。

　　 “這……”

　　 虞湛南很是羞愧，朝着相思抱歉的道，“不好意思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你還好嗎？
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？
”

　　 “不用。
”

　　 盛相思笑着搖頭，這會兒，她已經緩過來了。

　　 “别聽歡喜誇大其詞，我是有些敏感，但沒有那誇張，已經沒事了。
”

　　 見她确實不咳了，虞湛南放下心來，“真是對不起，以後我會注意。
”

　　 從清吧出來，虞湛南提出要送盛相思。

　　 “不用了。
”盛相思笑着拒絕了，“我朋友在車上等我。
”

　　 這朋友指的是慕雲。

　　 “那好。
”虞湛南沒再堅持，“到家之後，和歡喜說一聲。
”

　　 “好，湛男哥再見，歡喜白白。
”

　　 “嗯，白白。
”

　　 盛相思轉身，去往街對面。

　　 “哥。
”

　　 虞歡喜挽着虞湛南的胳膊，等着代駕把車開出來，“相思的事，你多費心啊，别讓她虧了，她一個女人，帶着女兒，挺不容易的。
”

　　 “放心。
”

　　 虞湛南颔首，微皺了眉，“她和那位陸總……婚事真取消了？
”

　　 前陣子，不是鬧得沸沸揚揚？

　　 整個上流圈子，都知道，陸家新來的繼承人，要和他的前妻兼少時戀人破鏡重圓了。

　　 “這還有假？
”

　　 虞歡喜點點頭，哼哼道，“這位陸總啊，不知道該怎麼說他……他對相思的感情不假，但他羁絆太多。
反正，我是支持相思的，她覺得開心最重要。
”

　　 人生短短三萬多天，就該開心随性的活。

　　 “結婚還是分開，都不是目的，開心才是……”

　　 虞湛南靜靜聽着，默默點頭，“嗯，說的對。
”

　　 當晚，回到家裡。

　　 虞湛南拎着公文包，去到書房，把盛相思交給他的文件袋取出來，放進保險櫃裡鎖好。

　　 而後，才回房。

　　 換衣服時，從西服口袋裡摸出了半包煙和一支火機。

　　 微微怔住，眸光斂了斂。

　　 沉默片刻，把火機放進了抽屜裡，而後，把那半包煙揉成一團，扔進了垃圾桶。

　　 …

　　 回到江溪路。

　　 車子開進院門，停在樓前。

　　 “相思，你先下車。
”慕雲道，“我去把車停到車庫。
”

　　 因着盛相思的要求，慕雲對她改了稱呼，不再稱呼她盛小姐。

　　 “嗯，好。
”

　　 盛相思點點頭，推開車門下車。

　　 慕雲把車開走，她轉身往裡走。

　　 突然，鬼使神差的，盛相思回頭朝着院門口跑去，匆匆拉開了院門。

　　 院門口空蕩蕩的，沒有人，也沒有車。

　　 盛相思皺了眉，自嘲的笑笑，她在想什麼？
怎麼會覺得，有人在跟着她？

　　 搖搖頭，關上院門，返身回去。

　　 拐了兩個彎的路口，傅寒江在車後座上坐着，心髒跳動的厲害。

　　 差一點，差一點……相思就要發現他了！

　　 他也知道，自己鬼鬼祟祟的，早一趟晚一趟往這裡跑，活像個變态的偷窺狂！

　　 可是，怎麼辦？

　　 思念如野草，在他心上瘋狂生長！

　　 拔不掉，也燒不死。

　　 “呃。
”

　　 太陽穴隐隐抽痛，傅寒江咬牙悶哼，從口袋裡掏出藥瓶，倒了一粒出來，塞進嘴裡，幹吞下去。

　　 往後一靠，閉上眼，等着這股勁慢慢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