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大雍朝的定海神針
二皇子沈元白還坐在昨日的茶樓裡等待盛明誠的消息。
這時候逐風滿頭大汗、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。
二皇子見狀面色一沉,冷聲說道:
“逐風,我和你說過了,無論何時,都不要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在臉上。
”
逐風心焦啊,他實在等不及收斂神色,疾聲說道:“殿下,不好了,盛明誠找到了!
”
沈元白聞言眉頭一斂,“怎麼?
他被金吾衛抓到了?
”
逐風搖了搖頭,面色難看地說道:“他瘋了,他跑去敲了登聞鼓,還.....還說了許多對殿下不利的話!
”
沈元白緩緩站起身來,冷冷說道:“他都說了什麼,如實道來!
”
逐風也不敢隐瞞,急忙複述了盛明誠的話,又将沸騰的民意悉數告知。
沈元白聽到這裡,眉眼間霎時染滿了寒霜。
“這個蠢貨,他被算計了猶不自知,竟然還拉我下水!
”
“難怪金吾衛怎麼也找不到他,連暗衛都沒有他的蹤迹,原來是有另一撥人施下計策,将他保了下來,為的就是讓他來反咬我一口!
”
男主到底還是男主,不過是聽逐風轉述了幾句話,就将事情的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。
“太子的手段竟然己經細緻如斯了,平日裡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,原來暗地裡籌謀着給我緻命一擊!
”
“可是,他是怎麼知道盛啟山春闱舞弊一事,怎麼知道提前救下譚瀚池,又是怎麼知道那份名單存在的呢?
”
沈元白百思不得其解,突然一拳捶在桌子上,連茶水都給打翻了。
這些消息可是他借助娘當年留下的人手,安插在各府各院數年之久,才勉強查到一些蛛絲馬迹的。
太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!
逐風心中惶恐,這時候己經忍不住面露懼意。
“殿下,如今當務之急是解決盛明誠啊,三人成虎,更何況那盛明誠還言辭鑿鑿,這到了聖上面前......您......您可怎麼辦啊?
”
沈元白冷笑一聲,面上并沒有太多懼意。
“盛明誠空口無憑,就憑這個,太子是扳不倒我的!
回宮!
”
――――
喬忠國到了登聞鼓院的時候,這裡己經鬧騰得不成樣子了。
黃公公一臉焦急地等在宮門口,看到喬忠國的瞬間,仿佛看到了救星。
“哎呦喬大人,您可來了!
快救救場吧,這些人都要将登聞鼓院給掀了!
”
“聖上,唉聖上震怒,發了好大的脾氣呢。
”
後面這句話,黃公公悄然壓低了聲音,意在催促喬忠國速戰速決。
喬忠國面色不變,他扭頭看去,隻見登聞鼓院前的百姓一臉的義憤填膺,聽他們的話,竟是扯到了大雍朝與北國的對立上。
喬忠國心裡清楚,這裡面有自家大兒子煽風點火的份。
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心眼,比起他這個做老子的,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呐。
“黃公公莫急。
”
喬忠國淡淡說了一句,然後就擡步朝登聞鼓院走去。
黃公公瞧着喬忠國高壯挺拔的背影,這時候才隐約體會到了聖上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:
“那喬忠國是大雍朝的定海神針啊,有時候他往百姓面前一站,比朕還有威嚴。
”
黃公公有時候也揣度不準,聖上說這樣的話到底是忌憚還是欣賞,但今日一見,這“定海神針”果然名不虛傳!
隻見喬忠國一現身,百姓們紛紛圍了過來,口中高呼着喬将軍。
喬忠國沖所有人擺了擺手,隻說了幾句“聖上定會秉公辦理,不會讓天下人寒心”的話,衆人就自覺讓開了道路。
黃公公看到喬忠國朝他招了招手,他微微一愣,趕忙帶着身後的八個禦林軍走了上去,還真就把己經被五花大綁的盛明誠帶了出來。
“都散了吧!
今日的活計都不做了嗎?
家裡的婆娘孩子還等着一口吃呢!
”
喬忠國笑着揚聲,粗糙的言語帶着難以言喻的親和力,引得衆人哄堂一笑,竟就這樣輕而易舉化解了一次民憤。
黃公公看到這裡暗暗咋舌,對喬忠國當真是打心眼底的佩服。
“喬大人,走吧,聖上等着呢。
”
黃公公客客氣氣催了一句。
喬忠國沖衆百姓擺了擺手,轉身跟上黃公公,一路就進了禦書房。
禦書房内,聖上坐在案後,太子随侍一旁。
喬忠國恭恭敬敬行了禮,盛明誠己經被禦林軍押在了地上。
聖上面色沉沉的,瞧着心情很差。
“二皇子來了嗎?
”
黃公公聞言趕緊出去看情況,結果方邁出禦書房,就看到二皇子朝這邊來了。
“兒臣參見父皇,參見太子殿下。
”
二皇子跪在殿中,腰背筆首,面色平靜。
看到二皇子的那一刻,盛明誠瞬間激動地嗚嗚亂叫,那血色眼睛裡的恨意瞧着讓人心驚。
雍帝一個眼神,黃公公立馬上前取下了盛明誠口中的汗巾,怨恨至極的聲音便響徹禦書房。
“沈元白,你把我慶國公府害得好慘啊!
你這樣的賊人,竟然妄想做我大雍朝的儲君!
你做夢吧!
”
......
黃公公眼看盛明誠說得差不多了,立馬又将那汗巾塞進了他嘴裡。
這時候雍帝垂眸望向殿中的二皇子,沉聲問道:“老二,你有什麼話要說?
”
二皇子行了一禮後,不緊不慢說道:“回父皇,盛明誠是在污蔑兒臣。
”
雍帝挑了挑眉,“哪句?
”
二皇子平靜答話:“全部。
”
“盛明誠說兒臣早知春闱舞弊,瞞而不報,兒臣怎麼可能知曉如此私密之事,之所以同他示好,是為了......盛家小姐。
”
“盛家小姐?
”雍帝面露不解。
二皇子一臉坦蕩地點了點頭,“半年前盛家小姐遇險,兒臣碰巧救過她一次,故而......”
二皇子突然垂首,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微紅的耳根。
“父皇,兒臣同盛明誠來往,隻是想借此了解一下盛小姐的近況,除此之外别無他意。
”
喬忠國靜靜站在一旁,聽到這裡,連他也不得不慨歎一句二皇子的城府和心機。
盛明誠的所有指控中,隻有二皇子與他見面示好一事是有證據的,偏偏二皇子就想出了這麼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。
少年慕艾,隻是打聽消息,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,怎麼不行呢?
這邊二皇子繼續說道:“至于盛明誠說兒臣搶了名單,兒臣敢以性命起誓,那名單絕對不在兒臣手中。
”
“還有......謀奪儲君一位,這句話更是殺人誅心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