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周一
“助我?
”秦赢思索了一下,有些笑意,“可我乃天命所歸,何須用助?
”
天河門門主眼底稍微有了幾分思量,這才擡起頭:“我反複推衍過了,天命不是命定。
”
“何意?
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雖然是天命,可并不一定真的能坐上那天下共主的位置。
”
天河門門主對眼前這人并不了解,所以說出這番話,也不知道自己是會生。
還是死路。
所以剛才在心底沉思,天河門門主就隻是為了賭一賭。
“哦?
”秦赢其實也知道,隻是沒想到眼前這人沒有看過那壁畫也能直言點出。
不難想到,或許……他也是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者。
若是能留在身邊,于現在的自己來說,大有裨益。
可秦赢現在不敢說對方的真實意圖,若是貿然留下,說不準會對自己不利。
“可你為何,要幫我?
連天業都沒有興趣,你的報酬,我或許支付不起。
”
秦赢直言,心中卻在快速思索着,究竟是否要收下對方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
”
聽到這句話,天河門門主眼神中也有些許大喜過望,隻是他竟不知道自己。
也對。
魏國和秦國相隔甚遠,不知道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瞬間,天河門門主眼神中也有了幾分定論,随後開口:“請您賜名!
”
這意思就是他想摒棄過往,臣服于秦赢了。
“和這地宮有關,不如你就叫周一吧!
”
周一?
這個名字顯然讓天河門門主猶豫了一下,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非富即貴的名字。
可現在看來,還是自己高估了對方取名的本領。
隻是現在話已經說出口了,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。
深呼吸一口氣,周一這時候将右手擱置在胸膛開口:“是,周一多謝主子賜名。
”
主子?
聽聞這兩個字,秦赢一時間也有了一些沉默,隻是這樣看着對方。
“我不喜歡以主子相稱,你以後要叫就叫少主吧!
”
聽上去還挺帥。
千裡飄紅看着眼前的人,腦海裡面倒是浮現出來了雲雀閣主子的身影。
應該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反感這兩個字的吧!
“是,少主。
”
秦赢隻是微微點頭,看着身邊的人:“回去吧!
還得去見見景王晏。
”
“這可是鴻門宴,你真的确定要去嗎?
”即便是玄主也看出來了其中的門道。
這時間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起來。
隻見秦赢眼底浮現了幾分笑容:“葉清,這或許是更多的機緣,若是不去,那得多可惜啊!
”
說着,秦赢的眼神之中還流露出幾分歎息的神色。
這人……難道每一次都是這樣急着找死嗎?
也不至于吧?
難不成,他也是自有打算,玄主此刻也并沒有開口說話。
幾人跟着秦赢身後而行,隻是走了幾步,他忽然之間就停了下來。
其他人也有些疑惑,他這又是要做什麼?
“還有什麼其他的門道可以離開這裡的?
”
原來是避開景王晏那群奴隸。
“跟我來。
”周一稍微思考了一下,随後就領着秦赢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來到了斷牆之前,看着已經被火焰染黑的牆壁,秦赢眼神之中也有了些許的波動。
“如此……浩大的舉動……”
“我還是有所理智的,絕不波及老弱婦孺,所以,你剛才說的孩子,我也有些好奇,他真的是臨江樓的幼子嗎?
”
周一這時候率先回答了對方。
秦赢聽見這話,皺了皺眉:“我倒也不知,隻是那時候看見那幼童的眼睛,心中頓時間就有一股怒火。
”
“怒火……?
”
周一似乎有所定奪,可是又不确定,隻能在這裡猶豫了起來。
“你知道?
”
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,秦赢就洞悉到了對方的心思,便就明白了自己在想什麼了。
周一咽了咽唾沫,随後咳嗽了一聲:“倒是知道一門功法能讓人内心的情緒放大,隻是……”
說到這裡的時候,他忽然之間又停住了,似乎是在想其他的事情。
眼神頃刻間也有了幾分飄忽不定。
“什麼?
”
“可是這樣的功法,一般大成者也是三十餘歲,不應該隻是一個孩童了。
”
生出疑慮,秦赢卻并不甚在意,踏出一步就往外面走去。
他還真是讓人難以費解,知道了這件事情,他竟然沒有多問一句。
就這樣直接邁步而出了,難不成是心中已經有了定義?
思而不解。
想到這裡的時候,周一緩緩呼出一口氣,随後就跟着三人往前走去。
隻是這裡距離倉冥國可不是幾裡的路程,就這樣走着過去嗎?
想到這裡的時候,周一眼神中也有了幾分猶豫:“不然,我們先去天河門?
”
“不必!
趕路要緊。
”
說完秦赢的眼神就看向身邊的千裡飄紅,後者也是心領神會。
隻是抓住他的肩膀,整個人躍然而起,随後隻是瞬間就消失在了這裡。
片刻間,徹底消失不見。
玄主見狀,也隻是皺了皺眉,随後一躍,整個人落在了不遠處。
“縮地成寸……這樣的本領,這女子還真是厲害……”
等等,周一這時候反應過來了,自己身體就算再強,想要一日千裡,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。
這……還真是一點都不考慮自己啊!
周一嘴角拉扯出來了一道苦笑之意,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探尋。
既然如此,那就……倉冥國會合吧!
……
感覺到迎面而來的風,千裡飄紅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:“你特意留下對方……是為何?
”
“有些怒氣需要有發洩之處,不然真的你我三人獨獨離開,那就真的是鴻門宴了。
”
這……
“你想得還真是周到。
”
“對吧!
我也知道。
”秦赢這時候還有些許笑意,眼神中帶着幾分贊揚。
隻是這時候的周一還不知道,自己已經被賣了。
不過,他回天河門的路上總覺得不太對勁,秦赢分明就是知道自己不能一日千裡。
那他為何還要選擇這樣的趕路方式,真的隻是為了躲避誰嗎?
心馳神往,他這時間也不由得盤腿而坐,手中捏了幾個銅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