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0章 偃族之子
出去之後,秦赢立刻站直了身軀。
開始還有些踉踉跄跄的步伐,在這一瞬間,就穩住了身形。
剛才的醉酒姿态也是演出來的。
走到階梯之下,秦赢蹙眉,随後就這樣坐在了那裡,眼神中卻有了些許的猶豫。
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,看着遠處,一片黑雲籠罩着。
可是周圍的燈火被點燃,即便是這明淨宮的廣場,現在看上去都有了些許的亮堂。
整個明淨宮此刻恍如白日。
秦赢坐在那裡,稍稍有些走神,就在這時候,一道身形出現在了他的身後。
感覺到了一股悠涼的微風從自己的身後傳來,秦赢并未察覺什麼。
隻是這時候,恍然之間緊了緊身上的衣物。
“人,已經帶到了。
”
聽到這突兀的聲音時,秦赢本還有些困頓之意,就在這瞬間消散不見。
他立刻轉過頭去,看着不遠處的人,身邊還有着那沉湘閣的少船主?
秦赢其實也沒有想到朱雀會把少船主也帶回來,看着他,也稍稍愣神了片刻。
“少船主?
”秦赢思索了片刻,并沒有答案,隻是覺得北境之主今日竟然能夠在沉湘閣待這麼久。
便就覺察到,這沉湘閣可能并不像是自己想的這麼簡單,說不準……會有意外之喜。
所以,當時就讓朱雀跑了這麼一趟。
隻是沒想到,朱雀會把對方人給帶回來。
少船主見到秦赢的刹那之間,就跪在了地上:“陛下,還請陛下救我等性命。
”
“哦?
何出此言?
”
“北境之主,要殺了我等。
”少船主眼神沉重,似乎也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。
秦赢聽到這句話,也稍微思索片刻:“殺了你?
北境之主在入秦國之前,并不識得你沉湘閣的人吧?
”
這種質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,畢竟,少船主的确和北境之主沒有任何的交集。
真正有交集的人,也是他的父親,沉湘閣的創建者。
少船主知道這件事情,若是讓秦王知道了,那就是放任家規不顧,可若不讓秦王知道。
他又豈會幫自己?
兩難之下,或許……父親更希望自己保住性命才是。
有了這樣的想法後,少船主眸光一閃,這才開口:“否,其實,我來自北境之地的偃族。
”
偃族?
聽到這兩個字,秦赢明顯有些陌生,甚至于從未聽說過。
少船主也是知道的,畢竟自己也是剛才知道,自己來自于偃族。
甚至于接受這樣的身份,也不過用了一個下午。
“我族,最為擅長的也就是祭祀,可是這些祭祀舞蹈,父親并不願意讓我學習……”
“似乎是有意,規避什麼東西。
”少船主眼神之中有些疏離之意。
看見他現在的真情流露,秦赢咳嗽了一聲,随後站起身來。
“先走吧!
北境之主就在後面的大堂之中,你留在這裡,并不安全。
”
聽到這裡,秦赢大概就已經猜到了,為什麼少船主說北境之主要殺他。
其實也不是完全要殺他,畢竟對于北境之主來說,他還是有用武之地的。
現在還不用殺。
隻是以後就說不準了,要知道偃族滅族,或許也和祭祀之舞逃不開幹系。
若是放在以前,秦赢或許也不會相信,一個天命二字,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實力。
可自從接受了推衍之術後,秦赢大概也是清楚了這天命之事,到底代表了什麼。
往側面的大殿走去,秦赢一路上并沒有開口詢問什麼。
畢竟有些事情,他還在思考,現在決定為時過早。
少船主跟在他身後,他并沒有開口詢問,自己也不會主動搭話。
可若是秦王想知道什麼,那自己也是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的。
畢竟這或許也是自己唯一的一個機會了。
來到了房間門口,秦赢看着這房間,随後伸出手來,推開門。
“明淨宮外大抵都是北境之主的人馬?
”
這句話,秦赢分明就是問的朱雀。
朱雀沉思了一下,随後點頭:“應該有百餘人,實力都很不錯,可相較于我來說,差之千裡。
”
“可你一人,敵百餘人?
”
“尚能……”
“甯霄呢?
”秦赢問出來這樣一句話的時候,朱雀卻也在這一瞬間就噤聲了。
她這時間也不知道,白虎手上的任務到底是什麼。
若是配合秦赢,可他有好幾次出手都是抱着必須将之斬殺的念頭。
朱雀和其交手的時候,甚至能感覺到,他刀刃之下的恨意。
這種恨意,似乎也是僞裝不出來的。
可若是,幫助北境之主拿到他想要的東西。
那他又何必放走秦赢?
又何必幫秦赢做這麼多的事情?
一切似乎能說得通,好像又說不太清楚,朱雀歎息了一聲,這才開口。
“那你,有辦法了?
”
秦赢并沒有回答,今日這一場宴會,是自己備下的沒錯,可這也算是北境之主的鴻門宴。
“兵來将擋,水來土掩,何懼?
”
說完,秦赢看着不遠處:“朱雀,你在外面把守,不要讓其他人靠近。
”
“是。
”
經曆了這些事情後,朱雀雖然看秦赢還是有些不太順眼。
但也知道了,他的實力強盛,就算當時盛極一時的天機聖人來了。
也推衍不出這麼多的東西來。
所以對于秦赢的命令,朱雀也在沒有任何的猶豫,隻是一瞬間就答應了下來。
隻是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房頂之上,落在房梁,她手指緊握,銀爪微微亮出了一道鋒芒。
隻要有人靠近,就會在一瞬間斃命,無論這人是誰。
秦赢和少船主進入了房間之中,他随意找了個位置,就坐下了。
少船主此刻卻也還是拘謹的站在旁邊。
“好了,繼續說吧!
後面發生什麼事情了,才讓你們逃亡到秦國。
”
詢問着,可是秦赢靠着椅背,眼神卻不自覺的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空白竹簡上面。
似乎是有了些許的興趣,他拿起手邊的刻刀,正要刻下什麼的時候,少船主倒是說到了一些話。
讓他有了些許興趣。
“父親之言,我已經有些模糊了,隻是父親讓我記住這個故事,若是有機會,這會成為我的保命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