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元平氣呼呼地回到家裡，程娟看他臉色難看，問了一句，“老頭沒答應？
”

　　“還答應什麼，把我趕了出來！
”陸元平臉色黑得吓人。

　　“那還用說？
人家的女兒在你家死的，你還期望他能幫你，怎麼想的？
”陸小北嘲諷。

　　雖然他沒經曆過，但聽鄰居的閑話也聽得多了，對他爸當年的事很是瞧不起，隻不過他是自己的父親沒辦法。

　　“你說什麼？
”陸元平氣不打一處來，南城就算了，為什麼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北也這麼說自己。

　　陸小北吓了一跳，見父親逼過來大叫起來，“媽，爸要打我！
”

　　“老陸，你這是幹什麼，在那邊受了氣也不能發在孩子身上。
”程娟擋在陸小北的面前。

　　“還不是他那個什麼師姐在那挑撥離間，不然老頭可能還會答應。
”陸元平氣呼呼地說道。

　　“你說什麼？
關我師姐什麼事兒？
”陸小北丈二摸不着頭腦，一下又反應過來，“你是說我師姐在大哥他姥爺家，怎麼會？
”

　　“什麼大哥？
”程娟一聽不高興了，“我們家就你一個孩子，你沒有哥。
”

　　陸元平臉色一下漲紅，“南城他……回來了！
”

　　“你說什麼？
”程娟尖叫起來，“他還沒死？
”

　　“媽，你很希望大哥死掉？
”陸小北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母親。

　　雖然聽到一些閑言碎語，可他一直不太相信，現在聽程娟這麼一說他有點害怕了，難道自己媽真的像他們口中說的是那種惡毒的後媽？

　　“當年大哥真的是被你們趕出去的，不是被人販子拐走的？
”陸小北看着自己的父母，一臉不可置信。

　　“胡說八道什麼？
”程娟瞪了他一眼，“你媽怎麼會是那種人？
别聽别人亂說。
”

　　“可是你、你剛才……”陸小北結巴了。

　　“我就是覺得有點意外，他不見的時候還那麼小，一個人在外面怎麼活？
以為早就不在了，想不到……”程娟撇撇嘴，“你看他都沒死，這麼多年也不回家，不就是個白眼狼？
”

　　“如果真像他們說的那樣，我也不會回來！
”陸小北嗆了一句。

　　“我們哪樣？
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？
自己父母不信去信别人？
”程娟提高嗓音，“你還是我們兒子嗎？
你是不是也想當白眼狼？
”

　　陸小北讪讪地不吭聲，可是媽剛才說的話很不中聽。

　　“程娟，當年南城是不是沒有打小北？
”陸元平問道，他想起剛才顧振南說的話，他說他根本沒幹什麼無緣無故被打，自己也不問青紅皂白打他，還把他打聾了打面癱了，自己當年真的那麼狠嗎？

　　“怎麼？
連你也懷疑我？
”程娟一下尖叫起來，“你是不是也在怪我？
當年你自己不是也看見，小北臉上就是有包，不是他打的還是誰打的？
我舍得打自己的親兒子嗎？
”

　　所以不是親生兒子就可以打了？
陸小北被他媽的說法刷新了三觀。

　　“我也沒說是你！
”陸元平讪讪說一聲，“不過如果我們沒冤枉他，他為什麼要跑出去？
”

　　“那我怎麼知道，我這個後媽多難當啊，對他好他認為是在讨好你，對他不好，又說這個後媽心腸歹毒，你還要我怎麼做？
當時也是他自己跑出去的，又不是我們趕他出去的！
”程娟叫嚣起來。

　　“老陸，你不能這麼沒良心，我那麼小就跟了你，幫你養家，幫你生孩子，做家務，賺的錢還要供你們陸家的人，我容易嗎我？
”程娟哭起來。

　　陸小北翻了個白眼，最讨厭他媽這一點，一哭二鬧三上吊，所以他不喜歡呆在家裡。

　　其實他小時候大部分時間是呆在姥姥家，才沒有被養歪。

　　當然父母親也是疼他的，沒受過什麼苦，所以性子相對單純。

　　“行了，别鬧了，正鬧心呢！
”陸元平說了一句。

　　程娟抹幹眼淚，“真的沒希望了？
”

　　陸元平不吭聲，下次恐怕連門也不讓進了。

　　“你說你在京醫幹的好好的去什麼安康，現在好了，竹籃打水一場空，早知道……”

　　“早知道什麼？
當時你不也是贊成的嗎？
你說看看人家多有錢，買的衣服多漂亮，又有首飾什麼的，說你跟了我這麼多年要什麼沒什麼，若不是為了你，我用得着嗎？
”

　　“天天就跟人攀比，那都是錢堆出來的，我一個醫生也就比别人多一點工資，還是全靠做手術做出來的，我能怎麼辦？
去搶啊？
這不是安康醫院工資高嗎？
”陸元平說得唾沫橫飛。

　　陸小北翻了個白眼，當時全家就他一個人反對，可是沒人聽他的呀，現在後悔了吧？

　　“那、那誰知道會這樣，當時林文說得好好的……”

　　“你别給我提林文了，現在都坐牢了，對了，也是因為她……”陸元平看向陸小北，“就是因為你那個好師姐，他才成了囚犯，我才變成現在這樣……”

　　“又關我師姐什麼事兒？
”陸小北好奇了。

　　“那個什麼湘本來和林文從小就訂了親，不想答應，就在訂婚宴上大鬧起來，查出他和别的女人來往，又查出他不是林家的親骨肉，結果林文就倒了……”

　　“我師姐還做過這樣的事兒啊？
真看不出來，原來她這麼厲害？
”陸小北一臉崇拜。

　　“那後來呢，怎麼又坐牢了？
”陸小北問。

　　“還不是林文不甘心，後來拿了硫酸去潑她……”

　　“什麼？
”陸小北聲音陡然提高，“那我師姐怎麼樣了？
”那可是硫酸啊！

　　“她沒事兒，聽說是有人幫她擋了……”陸元平說道，說到這兒突然想到，不會就是南城幫他擋了吧？
那他……被硫酸潑了當時傷得一定很重吧？

　　今天看臉上倒是沒事兒，傷到哪兒了？

　　“還好還好！
”陸小北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，要是師姐被毀容那就慘了，她長得那麼好看。

　　“對了，你還沒說呢，你在大哥姥爺家看到大哥，怎麼又見到我師姐了？
”陸小北問。

　　“她……就是南城的媳婦！
”陸元平悻悻說道。

　　“啊？
她結婚了？
她還是我嫂子？
”陸小北大驚。

　　“什麼嫂子？
”程娟一聽又不高興了。

　　“那怎麼了？
我大哥還沒死，怎麼不是嫂子了？
”陸小北看向自己的母親，難道她真的巴不得大哥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