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湘和章慧一起到階梯教室上英語課，兩人坐在第二排。

　　過了沒多久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老師，長得又矮又肥，地中海發型。

　　男老師說了自己姓汪，叫汪德海，看了一眼下面，開始點名。

　　郭湘和章慧對視一眼，好像沒什麼不對勁啊。

　　點完名汪德海開始上課，主要是照課本念，這也沒什麼，研究生主要靠自己學，英語回去多背背就好了。

　　誰知上到一半，汪德海居然說要聽寫單詞，還要一個同學到黑闆上寫。

　　握草，當他們是小學生嗎？
郭湘有點震驚了，這什麼鬼教學方式？

　　怪不得張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，原來是在這兒？

　　下面的學生都低下頭，誰也不想上去，寫不出來多丢人啊。

　　郭湘倒是不怕，理直氣壯盯着老師。

　　汪德海掃了一眼，看到郭湘犀利的眼神略了過去，點了章慧上台。

　　章慧有點緊張，“别怕，會寫的就寫，不會寫的就空着。
”郭湘小聲鼓勵。

　　章慧點了點頭走了上去。

　　汪德海開始念單詞，念着念着朝章慧看了過去。

　　小姑娘穿了一條小碎花的連衣裙，青春靓麗，婀娜多姿。

　　汪德海從她白皙的小腿一寸寸往上看，臀部、纖腰、然後轉到前面。

　　郭湘寫完上個單詞等了半天沒聽見下一個，還以為結束了，一擡頭，見汪德海猥瑣地盯着章慧，那目光……

　　握草，太惡心了，原來這才是張婉說的事兒？

　　章慧也朝汪德海看了過去，見老師那樣看着自己吓了一跳。

　　汪德海才發覺自己走神了，咳了一聲，“繼續！
”

　　章慧滿臉通紅，緊張地拉了拉裙子卻什麼也不敢說。

　　郭湘氣壞了，怎麼學校還有這種敗類？
可是那人又沒動手，隻是看，也什麼言語騷擾。

　　郭湘看了看地下，撿起兩個粉筆頭。

　　趁汪德海轉過身去的時候用力朝他的頭上丢了過去。

　　“哎喲！
”汪德海叫了一聲，一摸腦袋，手上有淺淺的白色，再看到滾落在地上的粉筆頭，臉一下沉了下來，“是誰？
”

　　底下的同學都低下頭不吭聲。

　　汪德海掃了一眼下面，女孩子不敢吧，是不是那幾個男同學？

　　他一指其中一個，“是不是你？
”

　　“是什麼？
老師我不知道啊。
”男同學一臉懵，他剛才根本沒注意。

　　“那是你？
”他又指另一個男同學。

　　“不是我，我又沒有粉筆，再說那麼遠我也丢不到啊。
”男同學急忙解釋。

　　安澤瀚也是一臉無辜地看着老師，心裡卻在想這郭湘怎麼這麼大膽，連老師也敢丢？

　　汪德海摸摸後腦勺，難道是自己的錯覺？

　　“繼續吧。
”

　　汪德海又開始念單詞，目光不自覺地又朝章慧身上瞟了過去。

　　郭湘皺起眉頭，拿起一個粉筆頭朝汪德海頭上又丢了過去。

　　這下大家都看到了，一下都笑了起來。

　　“誰？
”汪德海惱羞成怒。

　　大家都裝沒看見。

　　“你們不說是吧？
那你們這學期誰也别想過。
”汪德海氣急敗壞。

　　大家都不吭聲，剛才汪德海的表現大家都看見了，都是敢怒不敢言，現在有人替他們出氣，他們自然不會出賣同學。

　　再說法不責衆，他能怎麼樣？
也不能靠這一次課就打不及格。

　　“老師，我寫完了！
”章慧說道，沒等汪德海說話自己就先走了下去。

　　汪德海臉氣得鐵青。

　　“這寫的都是什麼？
放學後去找我一趟！
”

　　“啊？
”章慧吓得臉都白了。

　　郭湘臉沉了下來，還沒見過這樣厚顔無恥的人，她覺得下次自己該準備一把彈弓，好好給他一點教訓。

　　下課後汪德海一走，章慧急忙拉住郭湘的手，“楚湘，你說我該怎麼辦？
”

　　“别理他，那人不懷好意，下次他敢找你麻煩，我們去教務處告他。
”郭湘說道。

　　“可是他也沒對我做什麼，怎麼說？
”章慧沮喪說道。

　　是啊，這種事本來就不好舉證，而且他還真什麼都沒做，連摸都沒摸一下，就是奸視，讓人惡心。

　　回到宿舍，章慧跟其他兩人一說，她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。

　　“他以前就這樣？
”郭湘問。

　　“可不是，那眼神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，可是你又沒辦法。
”張婉歎氣。

　　“不會沒人說過吧？
學校領導不知道？
”郭湘說道。

　　“這讓人怎麼說，他又什麼都沒做，就是有人說了也沒證據。
”張婉搖頭，“我們就是能避則避。
”

　　“這老師哪兒來的？
”郭湘問，後世好像沒聽說過京醫有這個老師，是走了還是怎麼了。

　　“好像是外聘的，聽說出過國，就是因為這樣學校才睜隻眼閉隻眼吧？
”張婉說道。

　　是嘛，郭湘想，别讓她知道些什麼，否則對他不客氣。

　　下午隻有一節課，郭湘準備回家，路過操場的時候見一個男同學背着一個女孩子，還有兩個女孩子扶着她，穆峰也跟在身邊，雙眉緊颦。

　　“穆教官，這是怎麼啦？
”郭湘上前問道。

　　穆峰看見是她眉頭略松了一點，“剛才軍訓的時候昏倒了，不知是不是中暑。
”

　　郭湘看過去，小姑娘臉曬得很紅，閉着眼，卻不時咳一下，但在及力隐忍。

　　這不像是中暑啊，是剛才暈了，現在又醒了嗎？

　　“我看看！
”郭湘伸出手。

　　那小姑娘立刻睜開眼，虛弱地說道：“我沒事兒，休息一下就好了。
”

　　“不行，我們帶你去醫務室，要是中暑怎麼辦？
”背他的男孩子說道。

　　“班長，我真沒事兒，不用……”小姑娘有點急了，本來是想等會兒到了醫務室就說沒事的，想不到中途冒出一個人來。

　　“既然醒了，那就坐下休息一會兒。
”穆峰開口。

　　班長找了棵樹陰下把小姑娘放下，一個同學去裝了點水過來。

　　“謝謝！
”小姑娘低頭，一喝水又猛得咳了起來。

　　郭湘總覺得有點不對勁，“怎麼咳得這麼厲害？
感冒了？
”

　　“她來學校的時候就這樣，咳好幾天了。
”一個女孩說道。

　　“吃藥了嗎？
”郭湘問。

　　“吃了，沒事的，我身體不好，經常這樣。
”小姑娘低垂下眼睑。

　　“還是讓我幫你看一下吧？
我是臨床研一的學生，在醫院上過班。
”郭湘說道。

　　“不用，真的不用，師姐，我沒事兒！
”小姑娘急了，一急咳得更厲害。

　　“你不相信我去醫務室也行，别耽擱了。
”郭湘讪讪地收回手，這小姑娘有點奇怪。

　　“我不去……”小姑娘一下反應強烈。

　　郭湘覺得更奇怪了，猛得抓住小姑娘的手腕要幫她把脈。

　　“你幹什麼，放開，快放開我……”小姑娘突然尖叫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