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1章 發現
明明是極平靜輕緩的語調,但是,說出來的話語卻透着股森冷的寒意。
白冉呆怔住,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冰凍住了,很冷,動一動,嘎吱作響。
“冉冉。
”
傅寒川望着她蒼白的俏臉,伸出手,掌心在她面前攤開。
“跟我回家。
”
頓了頓,補了一句,“元寶在家等着你。
”
聽到元寶的名字,白冉鼻尖一酸,偏過了臉。
“冉冉?
”
吃了冷遇,傅寒川皺了眉,隐隐不悅。
“我和相思一起。
”
白冉撇撇嘴嘴,挽住了盛相思的胳膊。
“好。
”
盛相思點點頭,拍拍她的手,看向傅寒川,“大哥,你别吓着冉冉。
”
他吓着她?
難道不是她跟前夫藕斷絲連?
吓得他靈魂都要出竅了?
“好。
”傅寒川擰眉颔首,收回了手,“那就讓相思陪着你。
”
指了指外面,“沒什麼好看的,走吧。
”
“好的,大哥。
”
盛相思替白冉應了,輕輕拽了拽她的胳膊,小聲道,“走嗎?
”
“嗯。
”白冉垂眸,點了點頭。
不走?
她還有别的選擇麼?
出了病房,坐進車裡。
白冉握緊相思的手,眼眶睜得通紅,咬着唇,聲音卻不大。
“他太過分了!
”
“是。
”
盛相思唏噓着點點頭,歎道,“這樣的大哥,我其實,也是第一次見。
”
在她的印象裡,大哥永遠是儒雅紳士的,說話的樣子溫和又親切。
不像傅寒江那樣,情緒張揚,容易暴躁。
沒想到,越是表面溫和的人,深藏的另一面,反差越大。
“哎……”
盛相思皺眉歎息,“你是怎麼想的?
”
“我怎麼想?
”
白冉喃喃重複,苦澀的笑了,“我能怎麼想?
阿澤的情況你也看到了,我不能害得他更慘了。
”
隻能是傅寒川要怎麼樣,她就怎麼樣。
“那……”
盛相思對她又是擔憂,又是憐惜,“你對大哥呢?
現在是什麼感情?
”
“我不知道。
”
白冉痛苦又茫然,“我承認,我很依賴他,但一直以來我了解接觸的,不是全部的他。
”
閉了閉眼,“我不知道,我們這樣的關系,是不是真的能一直走下去。
”
對此,盛相思不好說什麼。
隻是,想起還在醫院裡的姚樂怡,隻怕,白冉和她一樣……
想要過得自在幸福?
難。
忽然間,車速慢了下來,緩緩停在了路邊。
“怎麼回事?
”
盛相思和白冉嘀咕着,面面相觑,而後同時看向車窗外。
車窗外,傅寒川彎腰擡手,在車窗玻璃上敲了敲。
“相思。
”
“大哥。
”
車窗玻璃搖下。
盛相思不解,“有什麼事嗎?
”
“寒江來接你了。
”
傅寒川指指前面,“他在對面的車上,這就過來這邊了。
”
“哦。
”盛相思怔然。
“下車吧。
”傅寒川替她拉開車門。
“好。
”
盛相思點點頭,轉身看了眼白冉,“我走了,有事随時給我打電話。
”
“知道。
”白冉扯出抹笑,“快去吧。
”
“嗯。
”“相思!
”
剛下了車,還沒站穩,傅寒江小跑着過來了,在她面前站定。
先和傅寒川打了個招呼,“大哥。
”
“嗯。
”傅寒川颔首,朝他擺擺手,“不早了,各回各家吧。
”
“是,大哥慢走。
”
傅寒川沒再看他們,也沒再回後面的車上,而是彎腰,上了白冉的那輛車。
盛相思和傅寒江并肩而立,等着車門關上,目送車子開走。
“相思。
”
傅寒江低頭看一眼身邊的女人,“我們也走吧。
”
這會兒,司機已經把車繞到這邊來了。
傅寒江忙着上前,替相思拉開車門,“上車吧。
”
“嗯。
”
盛相思緩步往前走,盯着傅寒江,突然停了下來,微微眯了眼。
大哥和傅寒江,是真像啊。
他們沒有血緣關系,但卻機緣巧合的,長得很像,甚至連骨子裡的惡劣,都是一樣的。
就像現在網絡上說的,異父異母的親兄弟。
“怎麼了?
”
見她突然站住了不動,傅寒江不免疑惑。
聽到他的聲音,盛相思回過神來,搖了搖頭,“沒事,走吧。
”
…
淩晨六點。
傅寒江這些天都是這個時間,起身後,帶上房門出去了。
聽到門鎖輕微的咔哒聲,盛相思蓦地睜開眼,掀開被子下床,進了浴室。
拉開櫃子,拿出‘護發素’,倒了半顆安眠藥。
昨晚臨睡前,她有吃過半顆,但是,僅僅隻吃安眠藥,半顆的量,隻能勉強讓她睡着兩三個小時。
但因為沈毅叮囑過,四個小時裡,不能超過半顆,所以,她在半夜醒來後,一直清醒的等着,等到這個時間,才能再服用半顆。
盛相思握着半顆藥,正準備吞進嘴裡,像這些天一樣,幹吞。
但她記起來,外面床頭櫃上有半瓶水。
于是,握着半顆藥轉身往外走。
走到床邊坐下,拿起那半瓶水,擰開瓶蓋,把半顆安眠藥給送進了嘴裡。
仰頭,喝水,送服。
咔嚓。
短促的金屬聲響,是門被推開了!
“噗!
”
盛相思大驚,猛擡頭看向門口,嘴裡含着水,在看清進來的人後,一口水噴了出來,猛烈嗆咳!
“咳咳!
咳咳咳……”
是傅寒江?
他不是走了嗎?
怎麼會突然回來了?
“相思?
”
傅寒江同樣吓了一跳。
他返身回來,是因為他把腕表落下了,特意回來取的。
他的腕表雖然很多,但是,和相思的情侶款卻隻有一隻。
卻沒想到,相思已經起來了?
她在喝水?
嗆着了?
“對不起,是我吓着你了?
”
傅寒江快步上前,擡起手想要替她拍拍背,“我幫你……”
“咳咳!
不用!
”
盛相思嗆咳的,眼淚都出來了。
見他靠近,舉起胳膊,抗拒的擺了擺,“已經好……咳咳,好多了!
咳咳……”
“哪兒好了?
”
傅寒江緊皺着眉,“咳的這麼厲害,是不是嗆到氣管裡了?
去醫院看看吧?
”
“不用,咳咳……”
盛相思指使他,“把紙巾遞給我……咳咳!
”
“好!
”
傅寒江取來紙巾盒,扯了幾張遞給她,而後蹲在了地上,準備擦一擦打濕的地闆。
忽然,眸光一頓。
“這是什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