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金镯子
趙若竹說話還是謹慎的,“老于,你女兒在婆家好像受氣了。
”
雖然于向念絕口不提,但趙若竹是誰啊!
她能聽不出來?
!
于家順回:“知道了。
”
趙若竹說:“你先别沖動,等問問程景默怎麼回事再說,萬一是念念有錯在先呢!
”
“問個屁!
”于家順說,“讓念念受委屈,就是他的錯!
念念好意陪他回趟家,還讓她受氣?
!
”
“你要怎麼做?
”趙若竹問。
“給念念出氣!
”于家順說:“我打個電話!
就這樣,挂了。
”
于向念打完電話,就去鄉裡的國營食堂吃飯。
上次吃到這裡的涼皮,還是很好吃的。
她點了一份涼皮,又要了一個馍,還有一碗羊雜湯。
她嘗了一口羊雜湯,緊抿嘴巴,憋住呼吸才強咽下去。
膻氣太重了,她吃不來。
一邊吃着涼皮,一邊想怎麼打發時間。
馬車要下午兩點才從鄉街回去,現在才十一點。
這裡什麼都沒有,這三個小時要怎麼度過。
她垂着頭吃涼皮,感覺面前有團黑影,擡起頭一看。
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站在桌前,臉上的焦急轉化為委屈,癟着嘴,委屈巴巴的望着她。
于向念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下巴,示意兩人坐下,“來的剛好,這碗羊雜湯我吃不來,别浪費了。
”
程景默懸了一路的心終于放下來,“你出門怎麼不叫上我?
”
于向念理直氣壯,“我出門的時候,沒看到你!
”
程景默:“・・・”沒看到就不能等他一下?
而且,他又不是埋怨她,他隻是擔心她。
不過,他也不敢說什麼。
程景默牽着小傑的手坐下,問:“你想吃什麼?
”
小傑:“都行。
”
于向念吃了一碗涼皮就飽了,剩下的羊雜湯和馍都被程景默吃了。
吃過飯,程景默說:“先跟我回家,我答應你,我們過兩三天就走。
”
于向念其實也打算跟程景默回去的,可程景默這麼一說,她就故意拿喬了。
她别開臉,“縣城有招待所,我去縣城等你,你處理完事情來找我。
”
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當真了。
程景默眉眼垂下,“我不放心你一個人,你還是要跟我在一起,我才放心。
”
于向念說:“我才不想跟你回去!
”
小傑問:“嬸,我能跟你一起去嗎?
”
于向念回:“可以,不是跟你說過,你想跟着我,北京也帶你去。
”
程景默:“・・・”
這兩人什麼時候商量好,要一起去北京的?
!
那他呢?
就把他一個人抛棄了?
!
小傑對程景默說:“叔,我跟嬸一起去,我保護她,你放心吧。
”
程景默:“・・・”我謝謝你!
白養了!
程景默用商量的口氣說:“念念,我這次回來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,你給我兩天時間解決,解決完我們就走。
”
于向念問:“什麼事?
”
“要回我親生母親留給我的東西。
”
于向念:“・・・”
這樣的話,她得跟着回去,幫程景默要回東西。
那一家子可會算計了,不狠一點,估計要不回來!
程景默又說:“還有,你們沒有介紹信,住不了招待所。
”
台階都給到這了,于向念也趁着下了。
“哼!
”她冷哼一聲,站起來,“還不走?
”
程景默和小傑愣了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,于向念說的是,回家。
兩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于向念後面。
三人坐上了回家的馬車。
于向念從包裡掏出一把剪刀,舉着,目光幽幽的盯着剪刀看。
程景默和小傑對視一眼,覺得脊背發涼。
小傑壯着膽子問:“嬸,你要幹嘛?
”
反正是不可能用來做衣服,他嬸連縫補衣服都不會,他是知道的。
于向念說:“她毀了我重要的東西,我要毀她的!
”
拿把剪刀去吓唬人!
他嬸太幼稚了!
小傑自然是要勸她的,“你不是說,做人要大度?
要像我叔一樣,有容人之心?
”
于向念癟着嘴說:“那我現在告訴你,做人也别太大度了!
像我這樣,要有不容人自信!
”
小傑忍不住撇了撇嘴,“漂亮女人的話,不可信。
”
當然,這把剪刀最後也沒用上。
回到家,程景默趁于向念沒注意,就把剪刀收走藏起來了。
他倒不是怕于向念惹出什麼事。
主要是擔心,于向念傷了自己。
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,平日裡連剪刀都不用,這要傷了自己,他不得心疼死。
自然,于向念發現剪刀不見了,也裝作沒發現。
她就是路過供銷社時,一時沖動買的。
當時很氣憤,想着買把剪刀把張紅麗的衣服給剪爛了!
後面冷靜下來,都忍不住嘲笑自己。
這要傷了自己,多不值!
這要傷了張紅麗,她不得趁機敲詐勒索,倒是如她的願了!
www..
再說了,她要這麼做了,不是自降素質,成了跟張紅麗一樣的人了!
程景默也沒再拖延。
當天晚上,程花子一家人在堂屋裡。
程花子抽着旱煙,木煥珍逗弄着幾個孩子玩着,李翠花在納鞋底,張紅麗縫補着衣服,程拴住和程拴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。
程景默走進堂屋,開始了他這次回來最主要的目的。
程景默不想讓于向念摻和家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,讓她留在卧室裡。
還囑咐她,别出來,她能解決。
今晚的談判勢必會牽扯出以前那些事,程景默擔心于向念聽了,會忍不住打人。
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
于向念兩隻耳朵豎起,仔細的聽着。
程景默說:“爹、娘,我們準備在這幾天回去了。
”
木煥珍沒吱聲,程花子應了一聲,“哎。
”
意思就是他們知道了,回去就回去吧。
程景默又說:“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看看你們,還有一件事,我找你們要回我親娘留給我的東西。
”
他這話說的客氣,卻也不容置喙。
沉默了一會兒,木煥珍有些焦躁尖銳的聲音響起,“什麼東西?
東西,你不是在當兵前那天拿走了嗎?
”
程景默說:“還有一個金镯子。
”
木煥珍看着程花子一眼,程花子垂着眸抽着煙。
擺明了,讓她來當這個惡人,跟程景默理論。
木煥珍隻能又說:“我沒見過什麼金镯子,把你撿回家時,你脖子上就挂着一塊玉佩!
哪有什麼金镯子?
!
”